青春往事(1)

 

今天下班我刚要走,李然对我说要等一等,我笑着说怎么了,不会是又……还没有等我说完李然就打断我说,得得,你看你年轻人怎么老想那事啊,你忘记我们说好今天去为员工买礼品了吗,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尤其是咱厂子的那几个河南的工人,一年到头才回一回家,中秋是个团圆节日,还不表达咱的一点意思啊。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关心工人阶级的好老板了。不过这次打算发多少钱的东西啊,又两百,不多吧?”

“哈,我没说是两百吧。昨天我和郑伟和商量了一下,定成了五百,不少吧。”李然一边化妆一边说。

“嗯,不少,真的不错了。难得郑总这么大气,别说五百了,他要是能想起来这过节给发礼品我们都阿弥陀佛了。”

“这次你们还真得感谢我呢,昨天我和郑总说了你们好多好话的,他才同意定成五百的。不然的话,按他的意思,几斤月饼打发了事,百十来块钱的事。”

“感谢你,不是吧。你说的我们的好话可都是事实啊。我可是把我大学毕业后这美好的一年时光都奉献给了咱仁合钢贸啊。不说别的啊,就说我给公司谈成的所有单子,那家伙,买的月饼还不得装满整个护城河啊。”

“哟,还你谈成的,没我你说你能谈成几笔单子。”

这一下子还真把我说住了,是啊,要是没有李然的帮助,我也能算个业务员?还他妈优秀业务员,真是讽刺啊。

“喂,小韩,这次化的妆怎么样?”

“好,太好看了。都能当我妹了。快走吧,再晚点人那卖包子小妹要下班了。”

在超市买东西还是挺顺利的,因为我们之前就和这个超市有过合作的。办了几张400元一张的购物卡,又买了几盒好利来的月饼和两箱苹果。买月饼的时候李然说要参考一下我意见,我的意思是买一般品牌的就行了,可以多买些的。可她最后执意买好利来的,还说什么一定要有自己的企业文化。看来下属的意见只能是用来参考。

当我把东西都搬上车生备箱后,我正准备倒车时,还没有起步呢,我就从车的后视镜看到一个骑电动车的女人撞到了我们的本田车屁股上,那女人也一下子跌倒在那了。还好,碰撞的声音不是很大所以应该事不大。李然眉头皱了起来,说让我下去看看。

下了车,我看那女人还坐在地上,我赶紧上前去扶她起来。这一扶不要紧,我心跳加速啦,因为那女人,哦,不对,应该说是这个女孩子的腿太好看了,天气还不是太冷,她穿的是那种,反正就是那种紧身的黑色衣服。我扶她双肩想让她起来,还没怎么用力她就叫了起来。我说怎么了,她这时才正眼看我,说:“你没看到电动车还压着我的脚吗,我起得来吗!?”这时候我才知道车子还压着她呢,我就先把电动车扶起来,然后把她拉起来。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很漂亮,眼睛大大,双眼皮,我喜欢的那种。

可能是她知道这事主要怨她吧,她反正显得不是那么很生气,看着我也不说话。我看了看她的电动车,车子一侧的转向灯摔坏了,她左脚的长筒靴也挂坏了。我们公司的车子倒是没什么大碍,掉了一点点漆,不修都可以的。

我问她伤到哪没有。她回答说没有。我说你的电车怎么办,还有你的鞋子。那女孩这时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很惊讶的样子,说:“唉,这是我上礼拜刚买的……”我说:“要不我赔你钱吧,你说多少吧。”她好像很不屑我的这个建议,说:“不用,什么是我说多少就多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虽然说主要错在我,怨我不那么小心,没看到你的车。可是你倒车时也按一下喇叭啊,你突然启动,把我吓了一跳,我才摔的。”

“……”得罪她啦。“那你说怎么办?”

“该多少就得多少,我不会多要你一分钱的。现在你和我一起去修修车子先。”

这肯定不行啊,我还得先把李然送回去的,不然谁知道会晚到几点。“不好意思啊,现在是不行了,你看,我车上还有个人呢,我得现在送她回去的,现在我没有时间的。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先修了车子,到时候我再把钱给你行不。我给你留我电话。”

她稍微想了一下,说好。

我让她说了她的手机号,我打给她,还没有等我问她名字,她已经对我说了:我叫赵雪莹。

“这两天你修了你的电车到时我再把钱给你吧。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吧。就这样?”我说。

“好吧。”

“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韩烨。”

我叫韩烨。07年大学毕业,到现在毕业一年多一点了。现在在一家钢铁贸易公司工作,主职是司机,也还兼职公司业务员。李然就是我的老板。我的工作就是开车带着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和她一同与客户喝酒吃饭。

“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你好像也没有赔她钱?”我重新上了车,李然问我。

“是没有赔她钱,不过是目前。她说她修好了再找我要,我就给她我的电话了,就这样。”

“为什么不直接多给她点,这样多麻烦。”

“因为她很漂亮。”

“……”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啦,也不用公司给报销了,我自己解决吧。啥也不说了,今天加班费就别给了,请我吃饭吧。”

李然经常请我吃饭,我知道她是很有钱的,虽然她也只是我们公司的一名比较优秀的业务员而已。我看到过她的工资单,所有加起来也还是不到一万的,可是已经比我的多多了。

送完李然之后,在我回家的路上,钱明亮给我打来电话。又是一番狂侃,自然又先是哪的按摩店多了什么什么小姐之类的内容。

“行了,不瞎扯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啊,说。”

“后天不就是中秋节了嘛,我想让大家在一块聚聚。我们都是在外地的务工人员,啊,中秋之夜,没家可回,凄惨那。”

“没问题啊,大家也都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热闹热闹也挺好的啊。那你就张罗这事吧,该联系的就联系去啊。”

“嗯,那就这样吧。挂了啊。”

和钱明亮通完电话才七点半,我决定到吴少华的网吧去一下,一是好久没有见到他们小两口了,二是我也查一下我的股票现在怎么样了,家里电脑坏了一直还没有修呢。

今天是星期五,吴少华的网吧生意真是好。基本都没有空位子了。在吧台有收银员小张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小男生,应该是吴少最近找的网管吧(吴少华家很有钱,算是个少爷吧,所以后来我们就都叫他吴少,小少爷的意思哈)。我问小张你们老板在哪呢。她回答说老板在VIP厅打比赛呢。完了,还不忘记让那新来的网管叫了我声韩哥。一会有空机子了给我留一台出来,说完我就去VIP厅找吴少去了。

吴少还在那热火朝天打着CS比赛,我也没有打断他,直到过了几分钟这一局完了我才叫他。

“老板娘呢,今天没来啊?”赵晓敏就是现在吴少的女朋友,以前我们大学中文系的。

“没有,下午和她朋友去逛街了。现在估计在家了吧。我一会交待一下也就回去了。今天来有事啊?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见了,你吃饭了没,我还没有吃呢,一会一起吃去啊?”

然后我就把大家想聚一下的事情对他说了,吴少也说那时可以和晓敏一块去的。我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上一下网就回去了。他执意要我陪他,我也只好同意了,上网事毕,就开车和她一起出去找地儿吃饭了。

在这里说说吴少华这个人吧。吴少华是北京人,不过至于他为什么会来我们这读大学(我们这只是一座很一般的城市),一直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就是他学习是差到了极点,就只能跑到我们这来读本科了,这个说法还是比较让人信服的,因为他学习的确不怎么地(不过四级还是过了);令一种说法是为了他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孩,这只是周围朋友有这么说的,钱明亮也听别人说过,钱明亮不信,我也是不相信的。吴少家里很有钱,所以他经常请我们吃饭喝酒。当然也会有好多人向他借钱,他从来不会拒绝,甚至以前的还没有还掉。在我们大学没有见到吴少之前都觉得老天还是比较公平的,不会不给一个人添上一些什么缺点,可自从见到吴少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吴少他有钱也就罢了,人还挺他妈的帅,曾经上过我们学校论坛的电信学院排出的十大帅哥排行榜。帅也就罢了,还多才多艺,能唱会跳跑得快。还有就是打CS特别好。我们上大学的时候,CS正是火的时候(现在不行了),曾经在省高校电竞大赛上拿过CS项目MVP(最佳选手的意思),还他妈是一连两届,真是无语了。

所以上大学的时候追吴少的女生很多,可是吴少对感情也是没话说,不乱来。他要是风流一些,花花公子一些也好,我们也许就会平衡些:看,有钱人都这样。那样我们就可以鄙视他,但是,我们还是没有理由。赵晓敏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好了有两年多了吧,估计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到于吴少怎么经营起这个网吧来了,主要有两点原因吧。一是,上大学的时候吴少就常来这个网吧上网打CS,所以后来和网吧老板也很熟了。我们快毕业时,那老板一家决定移民到加拿大,急着出手他的网吧,吴少得到这个消息后,和父母沟通下,就想法子盘下来了。二是,当然是吴少家有钱呗。从目前经营状况来看,很不错的。

“现在还打CS呢?”我要了两瓶啤酒,和吴少在我们上大学时常去的一个小饭馆吃饭。

“打呢。最近又组了一个队,带着他们玩玩。有好几个还是咱们的师弟呢。有几个不错,还是有点底子的。”

“嗯,刚才在后边看你打,真的,又让我想起来了咱们玩的时候。两年多前的事情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对了今天下午我们队,就是我们刚组的那个队里的一个队员可是你的忠实FANS。很是喜欢你那个时候的打法风格。还让我看了一张我们06年省高校比赛拿第二的一张照片呢。我还纳闷了说我怎么都没有见过,后来他说是他从人家第一名那看到的,就给弄了过来。”

我那时和吴少代表学样参加过省高校比赛,第一次是拿了第四名。第二次是第二名。当时觉得名次真的无所谓,现在回头想想,要是拿第一就好了啊,那才真是一个完美回忆呢。

“咱们几个估计也就你混得好了,不用愁工作不用愁钱花。人生的另一伴也都八九不离十了。”我对吴少说。

“谁有谁的苦啊。哪有一个人老是那么顺的。我老爸的生意今年就做得很不好,赔了好多的。”

“或许吧。”

我和吴少一直吃到十点多才散。他怕我喝酒了开车不安全,想让我去他那睡一晚,我说我喝得不多,没事的。我就没去,我还特别嘱咐他聚会时一定要来。

直到睡到早晨九点多我才醒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给一个弄电脑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给我看看。来了说是网卡坏了,换个,花了30。后来别人说也就十来块钱的事,管他呢,就当是上门服务费了。

中午吃饭前李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大概就是说让把之前的客户的各个单子整理下,说白了就是总结下帐目,准备要帐去。我才不管呢,今天是周末,属于我的私人时间,工作的事再说,我就给她吱唔过了,哈哈。

吃饭后我看了个电影就睡了。睡得正香,手机响了,我极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先接了再说。

“喂,哪位啊?”

“你是韩烨吗?”一个女生的声音。

“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啊,你都没有记得我的手机号啊。我是赵雪莹。”

“哦,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我比较忙,没来得急存下你的号。”我还真快忘了这档子事了。“车子修了没有,花了多少钱?”

“还没呢,不过我现在正要去修呢,应该一会儿就修好的。所以我想让你过来吧。就是胜利路的追风鸟专卖店那。你知道那吗?”

我哪能不知,每天上下班都要路过那的。和她通完电话,我冲了个澡,不忘刮刮我那帅帅的胡子。我离那儿真的很近我就步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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