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年底，市政工程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我们和另一家公司共同中标，我们占大概百分七十的样子。老板郑伟和在公司年会上宣布一次性奖励业务经理李然10万元，李然拿出3万给了我。她对我说，这些只是小钱，工程开始后会有更多的。一次无意中我看到了放在李然桌子上的中标文件，我大吃一惊，每吨的差价比正常市场价高2500。那是怎样让人无法想像的一笔利润。

吴少网吧总出问题的原因也找到了，就是旁边的那家粉色佳人网吧老板找人捣的乱。吴少把我们召集过去看这事怎么办。我现在也不怕说出来让大家笑话，我们当时没有一个人是站出来反抗的意思，可能是我们都想得多吧，都不想去和一个混社会的人有什么交恶，我们知道硬碰硬，我们占不了什么便宜。你们说我们软弱也好，孬种也好，我们认了，不会去辩解。

后来吴少拿出一万块，并且摆了桌酒想来和那混蛋和解了。可那混蛋，带着黄金项链，大片纹身的混蛋不同意那样做，坚决让吴少滚蛋。

吴少说：“算了，快过年了。来年再说吧。”我当时就感觉这件事最终要出什么乱子。

钱明亮来找了我好多次，原来他想要投资开一个电器销售店，说想趁年底时找一个好地段。我们谈话次数多了，这一来二去，我也嗅出了这其中的油水，让我也动心了。对钱明亮业务上面我倒是一点不担心，只是不太肯定他的管理能力。而且他是要兼职做这个店，我问他干嘛不全职来做。他说他还有一些渠道没有打通，这个工作暂时还不能辞。我说要不等下一年，他说肯定赚的嘛，不要等了。最终我们还是花10万租了一个门脸，五五分成。等来年了装修开业哈。

杨路路很不顺，主编的位子被撸了。一听说是因为和公司实习小妹有不正当关系，我们就没有人同情他了。后来杨路路回南方以后，我们再次谈到他时，都觉得我们没有给他太多的关心，我们做得很不够朋友。

刘静提了好多次让我去见她的爸妈，我都推掉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顾忌和她的年龄差，我真的不知道。我答应她下一年一定去。她说：“我等不及了的，下一年我肯定要结婚了的。”我笑着回答她说：“我会娶你的。”

亲爱的刘静，对不起我最终没能实现这个承诺，真的对不起。

那年春节回家了，刚学会上网的老爸成天拉着我在网上看汽车。原来老爸想买一辆车了呢，是一个起亚什么suv，别的我也不关注，我只看了下价格。

妈问我有没有对象了，我说在追一个。妈说快带回来看看……我这还是说在追，要是说有了，她非马上叫我打电话把人家叫来不可。

“哈，今天老板娘也在啊。罕见哦。”我调侃着说。

赵晓敏白了我一眼，没理我。我也没当回事。我接着说，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你们的生意可是越来越红火啊。

他们还是不理我，前台的小张都鄙夷的看着我。一时我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哦，还是因为我和钱明亮的事情啊。可我也只是不理他，也一直声明是不生他的气的啊。我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理亮子。都是我的错，好吧。

“行了行了，别贫了，现在哪有工夫关心你那鸟事啊。”吴少终于还是说话了。

“那生意这么好，还有啥不开心的事啊。”

“好什么好，今天刚开业。”吴少没好气的说。

刚开业？？什么意思？？我摸不着头脑了。在我的追问下，吴少才把事情给我说了。

原来从上个月开始，吴少的网吧就开始走背字了。总是被人举报，大小问题不断。什么消防不合格了，没有严格实行实名上网了，被警告好多次了。这不，上个礼拜，又查出服务器上有几部色情影片，这次干脆让停业整顿了。昨天刚又开始正常营业。

我的第一直觉就是他的网吧被人搞了，是不是有人和你恶意竞争了。服务器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吴少不以为然，可能是普通黑客黑个机子做硬盘用吧。我说你小心点吧，他说以后注意点吧。

吴少问我和钱明亮怎么样了，我说也就那样呗，没接过他电话。吴少说我那样做不对。我再次强调说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那你怎么不接他电话。就因为自己脸上挂不住？？孙子，真他妈没度量。”

我不理吴少。

“我打电话给钱明亮了啊，就说你请我们吃饭，钱你出啊。”

我说，“那不行。不能你说请就请啊。”

“那这么滴吧，CS单挑，我赢了，你就听我的怎么样。”

“行！怕你啊，可别忘了我是个突击手。”结果自然是我输了，退一步来说，我能赢我也会故意输的，因为我真的需要这么个机会，来让我和亮子，还有赵雪莹的关系回到从前。

吴少和亮子现在都是成双入对，弄得我一个人好难受，我就给刘静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反正也没事，说一会儿就过来。我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些。

“钱明亮，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那天反应太大了点，也说了些屁话，你别太在意。今天给你正式道个歉。这杯酒我干了。”

只是一句话的事，我和钱明亮的关系就又回到了从前。真正的好朋友，我们会懂得珍惜。

在洗手间门口，我和赵雪莹打了个照片。我冲她笑了笑，正要离开，她叫住我。

“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

“现在我当然知道你和谁合适啦。不过我想听听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合适？”我故意笑得很自然，以不给她任何负担。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真的很想知道。

“我知道你和钱明亮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你们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和你在一起，总给我一种很飘渺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你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而且不再回来。钱明亮给我的感觉就很不同，他很让人踏实，每一件事感觉都是实实在在的。我想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差别吧。就像你在偷偷地给我买我喜欢的鞋子，可是这却更让我觉得不安。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那种要惊喜来点缀的生活的。”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我真心地祝福你们。”我依然笑着说。

那天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喝那么多，是为钱明亮他们高兴，还是因为赵雪莹对我说的那些话。或许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喝吧。我说你们现在都成双入对的，就俺现在是个单身，俺很羡慕。他们大声回应说，人家刘老师岂不是比你更可怜。然后我和刘静俩人就开始抱头痛哭。

第二天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借口请假了。午饭后我就和刘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依然是那搞笑的韩剧，虽然有时会让人范困。我问她怎么还不找对象，这马上可是又要过年了哦，又大一岁哦。

她看着我，唉，没合适的呗，我妈也催的我要死要活的。

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以后我帮你留意下啊。我问她。

没啥要求，差不多就行啊。

还没要求，你前男朋友可是博士了哦。

学历高有什么好，高了没情调。别提他了。她又问我：“你的要求呢？”

是啊，我对我的另一伴有什么要求呢。我还真没想过，我不了解女孩子，也没有谈过恋爱。其实刘静就不错啊，长得好看，还通情达理。我就回答说：“你这样的就可以。百分百符合我的要求。”

刘静啊的叫了一声，她在削一个苹果，不小心伤到手了。我赶紧找来创可贴帮她包扎好伤口。她的手是那么纤细，不禁让人怜爱。

“要不我们试试吧！”捧着她的脸说。

“嗯。”

以后这样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对你没好处，李然说。

快到国际饭店的时候，李然突然又发话了：“是市建设局的张局长，是直接负责这次项目审批的关键人物。走了好多关系终于走到最后一步了。”

下车时，李然丢给我一个袋子，我知道那是什么。“一会儿差不多的时候，你就给他。”李然忽然又说：“找过小姐没？”，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让我猜不出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嗯，有过。”以前和钱明亮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在外边鬼混过的。李然又拿出一沓钱给我，“拿着，可能会用到吧。”

对面坐着的张局长看上去非常的儒雅，约摸50多岁，说起话来不紧不慢，非常有条理。李然倒也不急和他说工作的事，说是像拉家长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张局长也是非常的不胜酒力，才喝几杯，就感觉他有些飘飘然，说话也大声了许多，不过说话还是那么有条理。这时李然把话题转到市政工程上来。

“张局长，我也不和您绕什么弯子了。你我都是明白人，想必您也知道我是谁介绍来的。”李然笑呵呵的说。

“是小赵吧，他啊。净给我惹些麻烦啊。”张局长也笑着说。

“我们仁合钢贸您有听过吗？各方面资质不说了，您所在的政府大楼大部分的钢材都是我们公司提供的呢。质量也没得说的。”

“哦。这我倒还真不知道。不过好像哪家的钢材也不会差到哪里吧。呵呵呵……”现在我才发现他笑的真是那么恶心，极度的恶心。

“嗯。这话不假，可是采购哪家的不是采购嘛。咱们都是这么熟的人了，照顾下啦不是吗。况且我们也会有所表示的。”这时李然给我一个眼神。

我把袋子拎到桌子上，恭敬的放到张局长面前。

“这只是我们前期的一些意思。之后还会有的。”

张局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人来把袋子拎走了，应该是他的司机吧。张局长还是不说话，想了好久，最后才说先看看吧。

“张局长忙一个星期了，应该也累了，我让小韩带您上去按摩一下吧。这儿的手艺可好着呢。”

张局长乐呵呵的说，好好好。

然后李然就打的走了，走时嘱咐我说要注意别让人看见。我说好的，知道了。

张局长果然也是个老练之人，他当面看上的小姐他不说出来，出去后再告诉我是哪两个。然后他就先回客房了。这的档次果然不一样，小姐个个不过25岁的样子，而且看样子身高没有没有下165的。我再次感叹有钱人的享受就是不一样啊。

张局长在里边快活，我就在外边，嗯，算是放哨吧。我也是无聊，闲着没事翻看手机。看到最近几天拒接亮子的好几个电话了。我打电话给吴少，让他转告下亮子，我好着呢没事。我现在也真的不怪他了，一点也不，就像吴少当时说的，亮子要是知道我在追的话他肯定也不会去那么作的。况且，我也努力了，人家对我没反应而已，在竞争中失败了而已，更况且的是，我从内心也不是那么的喜欢她，这个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管这是不是安慰我自己的话，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钱明亮还有赵雪莹。

凌晨3点，我把张局长送回了家。分别时，他还说以后有什么困难了可以找他。我当时就想，对不起，花不起那个钱。那天晚上不说吃饭的钱，一共花了6800。我疼，但不是我自己疼，我也不替我们公司疼，我是替国家疼，替政府疼。

此次市政工程的中标日期已经没有任何原因的推迟了一个多月。按老板郑伟和的意思是正因为此次竞争太激烈，市政采购那里估计也是做不好最终利益的权衡吧，所以一拖再拖。但是肯定在年底之前有个了结的，这是政府做事的基本底线，不然春节期间太多的变数会让事情进一步复杂的。

期间我跟着李然也还见了许多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人物，用李然的话说，每一个人物都有可能起一个决定性的作用，所以我们不能放过。当然大家心理都有数，最重要的还是在张局长那里。据我所知，也是我们见面次数最多，当然也是花费最多的一个，算是“目标人物”吧。有当着李然的面送的，也有特意让我去局和家里送的，也有几次是关照他夫人的。具体数额我不便透露，但是在我们市中心买一套房子还是不成问题的了。

那时我也有疑问，怎么感觉陈彬在其中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我都看不见李然约他见面。原来，陈彬有着那书生气的严谨，他防范着每一个人，因为他从来只是单独约李然一个人，而且还只是在休息日，他是怕自己日后惹上什么麻烦。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也认为他那么做是正确的，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利益，他对别人却没有任何敌意。所以他有错吗。

后来李然对我说的事情越来越少，她说我知道多了没好处。我也就不再打听这些事情了，安心做我的司机了。

一会儿门开了，是刘静。我说我怎么在这了，这是你家吗？现在几点了，我还要上班啊。不然要迟到了。

“昨天你喝多了，回不去了，他们就把你弄我家来了啊。可把他们两个人累坏了。昨天你的衣服也脏了，我就帮你洗了洗。”

“那谁帮我……”我用手比划着，看是谁脱的？？

“唉呀，那肯定是他们啦。你等一会，我看衣服干了没有，应该干了，我昨天吹了一个晚上。”

“快点啊。我还要上班呢。”

今天星期六，你们要上班吗。刘静在外边回应着。

“快尝尝我的手艺吧，我最近刚学的呢。”

“好幸福啊，在外边这么久还没有人给我做过早点吃呢。”那种感觉真棒。

这是午餐！刘静又问我心情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我想了一下说：“嗯。好多了。我知道在这次竞争中，这次公平的竞争中我失败了。钱明亮赢得了这次与赵晓姐谈恋爱的机会。我祝福他们。”“真的这样想的？”“嗯。”

吃完饭我就很主动的帮她收拾餐具，给人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不赶紧表示一下。

“下午有什么打算啊。”她问我。

“光棍一个能有什么打算啊。可不像人家钱明亮是个大忙人了。”我说，“你呢。”

“我也是光棍，我也没。估计又是看韩剧吧。”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陪你一起看吧。”

真的说实话，韩剧整体还是不错的，虽然做作，但是很搞笑。只是有的时候，比如在阳光斜射，懒懒的午后，它的催眠效果还是惊人的。刚才还在大笑的刘静，竟然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看到那扬起的淡淡的灰尘，悄无声息地跳动着，只有钟表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着，充满温馨，不久，我也睡着了。

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几点了，总之还能看到墙壁上那柔弱的阳光。我也懒得去看背后的钟表，我看着揽在怀里在的刘静，那么安静，像一个婴儿一样。我不禁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她也醒了。我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她说不是。她长长的眼睫毛，甚是诱人。她仍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说想。

原来刘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们两家离得很近，从小学到高中，再到考入同一所北京的名牌大学，他们都在一起。她想最终他会和她结婚，生孩子，然后一直到老。可后来却变了。他成绩要比刘静好些，而且也更有野心，他申请了去美国的一所大学读研究生，她却留在了国内。

他说好他会回来的。刘静喃喃着。

后来我慢慢的发现，在他去美国后的日子基本都是我主动打电话过去，他一次也没有给我打过。我问他，他总是说他很忙。然后他告诉我，他还想继续读博士。

“那他回来过吗？”我问刘静。

嗯，回来过。回来过两次。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第一次回来过，那是他去北京一个科研单位做学术交流。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都不告诉我。

第二次是一个春节，我已经在这教学了。我们见了面，我们有说有笑，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回以前那样的感觉 ，我感觉他是那么地陌生。最后我问他，你会娶我吗？

他犹豫着，没有回答我。你会吗，我又问他。

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

是啊，后来我一想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却都没有说过我爱你。可是他抱我，吻我那又算什么。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也不再关心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学习压力大不大，是不是交了一个外国女朋友，亦或是还回不回国。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刘静那满是哀伤的双眼，犹如那黄昏下夕阳的影子，那么无力与落寞。我没有如此这样心疼过一个人。

我想听听你和你高中同学的故事。

我说，哪有什么故事。

可是我想听。

不过一个傻小子暗恋的故事罢了，能有什么好讲的，我说。后来我又补充道，天鹅不欣赏蛤蟆，这不是一个什么美丽的故事。

我只是知道，李然开始全力以赴走陈彬这条路子了。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我非常后悔当时没能站出来阻止她一下，要不然最终她也不会入狱。可是后来一想，虽然即使我说了，她也不可能听我的劝说。

不久之后，李然又去见了一次陈彬。我知道那次成效很大，确切地说是陈彬答应帮她了。当时我根本想不通，为什么陈彬要冒着险去帮她。后来我才明白，只因为李然答应他说做成这单以后就不再做这行的销售了。虽然我不会去走陈彬奉承的高尚路线，但我真的从内心佩服他那种现代人少有的刚直不阿，对现代商场的鄙夷，正如我佩服他身形的魁梧高大，纵然他帮李然违反了某些规定！我自惭形秽。

有了陈彬的帮助，我们这边做事有头绪多了。甚至我都见过竞争对手之前参与过的招标书原搞。期间郑伟和对我们也是关爱有加，给了我们好多所谓的“活动经费”，李然把其中一部分给我了，她说，用不了那么多。

和朋友们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和赵雪莹更是感觉没了希望，可能是因为听信了刘静和李然的说词吧，她们都说我和她不合适，不过也一直有在怀疑她们说的对不对。后来每次去吴少网吧的时候也都会约上刘静出来小坐一下。钱明亮来过几次电话说他想自己开个电器专营店，让我给他参考参考。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自在。

那天那个鞋店打电话来说鞋子到了让我去取，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了呢。取了鞋子我就去赵雪莹居住的小区等她了，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回来，于是我就给她打电话，她说她和一个朋友逛街呢，我问她和谁啊，她说和一个女同事。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啊。她说我马上就到家了。

我把鞋子拿在手里，幻想着赵雪莹看到如此的惊喜会是怎么的一副表情。我隐约看到了不远处雪莹的身影，只不过是两个，哦，应该是他同事吧。可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女同事啊。他们走近了，也看到了我，马上把挽在一起的胳膊放了下来。是他，钱明亮！我操！这他妈的什么玩意！我本想把鞋子远远的丢出去，最后还是大力地丢给了赵雪莹。

我摇下车窗对他们大声吼道：“钱明亮，你真他妈的够朋友。”

我也不知道我要开车去哪里。我给杨路路打电话，说让他去吴少网吧那。然后我就去吴少那了。吴少见我这样，也放下了手头的事，就打电话把刘静叫了来。他们都问我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我不想说话，只是低头喝自已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吴少看不下去了，夺过我手中的酒杯说怎么回事。我还是没理他。

“你他妈的到是说话啊，没见过你这么墨迹啊。”吴少不耐烦的起来。我不回答。

“说啊，遇到什么事了吗。说出来大家好帮你啊。”刘静劝说道。

我又把一杯酒闷完，长舒口气：“狗日的钱明亮抢我女朋友。”

我说完了，大家都有点发愣，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杨路路低声问我，“抢你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吗？是谁。我们怎么不知道，怎么都不知道呢。”

我对他们的疑惑表示不在乎。“就是赵雪莹！”

“那钱明亮做得是不太厚道了！”杨路路说。

“路路你闭嘴。我知道亮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呈少说。

“我都看见他们手拉手了。你们不用再为他辩解了。”

“韩烨，你说赵雪莹是你女朋友。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呢吗？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讲。你上个星期不是不和我说她对你没有一点好感吗？”刘静问我。

然后我就噎住了。这个，还真是，人家根本没有说过要做我的女朋友。

大家都不说话了，吴少打破了这沉静。“就是中秋节的时候你带去的那个女生吧，好像还是和亮子住一个小区的吧。”吴少点了一支烟，接着说，“你是在追她，没错。只不过人家喜欢亮子。况且亮子也是单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亮子应该也不知道你在追她，不然以他的为人，也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看呢，这事谁都没错。只是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我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听吴少这么分析，我心里也真的痛快多了。这时钱明亮给吴少打来电话，问吴少我是不是在他这儿。吴少说是。然后吴少让我接电话。我没接，只是让吴少转告我没事。

吴少又说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谓的追赵雪莹，也不很用心。对不对。因为以你的性格，你对某个女生有发感觉，你肯定会对我们哥儿几个说的。可是你这次没有说过。”

酒劲开始上来，我迷迷糊糊的反问她为什么。

“因为你从上大一就说你和你高中女生的故事，甚至都不算故事，而只是你的可怜兮兮的暗恋，一直絮絮叨叨到毕业。我和钱明亮都断言过了，除非你和她相恋或者和她有了了断，不然你不会真正开始你的爱情！”

“我没有！”我歇斯底里地回应，然后沉沉睡去了。

钱明亮是和赵雪莹一起打的来的。李然看见了赵雪莹后低声对我说，她怎么也来了，还带他男友一起来。我说没事啊，后来和她修车子就认识了，没事了也一起出来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样不太好吧，还带她男友来。”

“那这不今天我把你也叫来了嘛，一样的啊。而且那男的不是她男朋友，是我常和你说起的钱明亮。”我说。可我后来一想，我好像也没有通知赵雪莹今天的事啊，那就应该是钱明亮了，他们住得近。反正当时我心理挺难受的。

“他们俩倒是挺般配。”李然小声嘀咕着，这话我听见了。

杨路路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没和刘静一起来，大家都调侃他说是不是追求失败了。杨路路只是一脸的苦笑。他苦笑着说，唉，工作最近还总出状况。我们都继续问他，想知道他的不快乐而高兴高兴。他不再多说。现在想想，人家该是多么可怜啊。吃完饭大家又去KTV，反正我是一点心情没有。

散场时我本想说要送送赵雪莹的，可是一想还有李然要送，这话也就没说得出口。赵雪莹就和钱明亮两个人一起走了。我总之很生气。

“刚才干嘛开那么快啊。不要命了啊。”

“没什么。”

“是不是因为那个赵小姐。是叫赵雪莹吧。你没必要，你们又不配。”

“你怎么知道不配。”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说得实话而已。那你好好想想你们适合吗，还不让人说实话了。”说完李然就下车摔门走了。

我到家后一想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失态，给李然打了个电话道歉。她说没事，还有我呢，呵呵。那一晚我失眠了。

最近我一直在整理参阅上次市政工程的相关文件，才发现这里边利润的巨大。按当时的差价，一千块，近六千吨的用量，再加个合同期内追加采购的用量，要有近千万的利润。而且这是十几年前。我也大约估摸了一下，这次的采购额约在八千万，利润差不多要在两千万的样子。也难怪郑伟和对这事这么上心。

我正在查看这次招标涉及到的钢材型号等级，李然端杯水走过来跟我说今天下班晚些，一会出去见个人。我说，好的。

我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坐下来，要了杯咖啡。李然径直走到一个中年男子对面坐了下来。我看到的是一个很强壮的背影，是那种我都羡慕的身形。他们说什么我听不到，自然也不是我要关心的，我拿起旁边的杂志看了起来。当我再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李然哭了，在擦眼泪，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到那个男人站起来，转身出去了。我看到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身材魁梧。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李然哭，好像也是我大学毕业以来第一次看见女人哭泣吧。在回去的路上她也一直默默的流着眼泪。我很不放心她，想安慰她，可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回了家，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点了支烟，让我去倒两杯酒。然后我们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直到她吸完那支烟，喝了杯酒，我这才感觉到她要说话了。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我前夫，陈彬，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十年前我们因为偶然的机会相遇，然后相爱，结婚，并很快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切看似都那么的美好。可是结婚后才发现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我后来也想过好多次，为什么结婚前却没有发现，可总也想不明白。他那时就在一个区里做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每个月两千块钱的固定收入，再加上我当时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除一还房贷，就剩不下什么钱了。为还房贷我们就吵了好多回。那时我认识一个朋友，当时做的就是钢铁销售，不到两年就付全款买了一套很大很大的房子。可能是虚荣在作怪吧，我也想让陈彬去学做钢铁销售，可是他说他只会来文的，商场那种尔虞我诈是他最鄙弃的。我心不甘，然后我辞职做了销售。刚开始做的时候也很不顺，没有什么客户不说，还总因为我应酬客户晚回家与陈彬争吵。也可能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吧，吵归吵，却总没有说出过离婚那两个字。

李然又喝了口酒，接着幽幽地说道。

做销售其实也就是前两年难熬，一旦你在某一个行业呆久了，客户会自然送上门来的。我深有感触。客户越来越多，应酬却也越来越多，虽然我们不缺钱了，但争吵也越来越多。他说我回家晚，不陪孩子，总是半夜在外边鬼混。当时我认为多挣钱有什么错……

06年吧，那天陈彬打电话给我说他有事，接不了孩子了，让我早点下班去接孩子。结果那天下午我陪一个重要客户出去吃饭，那天我酒喝多了，睡着了。

说到这里，李然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

结果那天童童一个人往回走，出了车祸，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过了好久，李然说“之后不久我们就离婚了。”

我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抱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期间我也请赵雪莹吃了几次饭，关系也不瘟不火，她好像对我没感觉，唉。想起来在鞋店订的那双鞋子，打电话问了，说还要过些日子，一个月恐怕是不行了。真是凉水塞牙的日子。不过其实，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找她，也只是消遣寂寞而已。

快下班的时候，吴少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去他那坐坐，别忘了拿上鼠标，好好干几局。反正没事，下班后我就去了。

今天我们打得真的非常的不错，吴少带的那几个小队员水平也还可以，哈哈。心情真是舒畅。出去吃饭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吴少给他家晓敏打了个电话，晓敏说一会就来。我给刘静打了个电话，通了没人接。

“吴少你的网吧经营的真的不错啊。我每次来都是那么叫座。”

“那是。哈哈。关键是你得知道为什么。”吴少笑着说。“你看我的网吧，地理位置不是最好的，我接手的时候，会员数是不到1000，现在都快4000了。这都是有原因的。”

“嗯嗯。那吴老板您接着说。”

“最主要的是要有一个自己网吧的定位，要有一个自己的风格。”

“自己的风格，我也没感觉出来你这有什么风格啊。”

“你敢说没有？你没发现我的网吧，真的没有一个吸烟的吗？别的网吧是怎么做的，查得紧管一管，没查就不管。环境糟糕的不行。这也是我的网吧的美女多的缘故啊。还有，我的网吧坚决贯彻周一到周五不允许通宵的规定。为这个规定，还被咱大学表扬过呢。哈哈”

“女生多这倒也真不假。装修也够味道。”我心理一想，也真是这么回事。四千的会员，都是我们学校五分之一人数了。我内心都不由得佩服起他来了，出生在商人世家层次就是不一样啊。

我们正说着话，刘静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有事吗。我说我在她们学校附近呢，叫她出来一起吃个饭。

刘静都不知道吴少华还有这么个网吧，她表示很惊讶。吴少也够痛快，当场给写了一个帐号密码，说只要想去网吧上网，不要钱的。吴少还特别强调说他的网吧环境非比寻常的，保准喜欢。

吴少说：“经过我一年的奋斗经营，我的网吧从上个月呢，已经把借我爸我的钱还清了，已经进入盈利时代了，所以我想最近请大家都吃顿饭。时间待定吧。”

和刘静分别时，她对我说：“我和杨路路已经正式没关系了。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了。”

“跟我汇报干嘛啊。你可没这义务啊。”

“没事，就是和你说说呗。我回去了。”

“嗯。Bye。”

“小韩，你来仁合也一年多了吧。是毕业第一份工作吧。”这天大老板忽然单独找我谈话。

“嗯。是第一份工作。来这快一年半了。”我赶紧回答说。

“你在这吧，工资待遇虽然不是说特别好，但是也对得住你。你同意吧。”

“不错，挺好的。”要给我加工资？可听着也不像那么回事啊。

“你是读过大学，肯定也是个明白人，弯子我也不和你绕。是这么个回事。”老板点了个烟，接着说：“这个市政工程是个大单，你也知道了。这个单要是成了，咱公司几年都不愁生意了。这个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陈彬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李然的前夫。”

“嗯。他前夫现在是市规划局的。虽然不是什么直接负责采购招标的事情，但是一些门路肯定还是有的。我前两天开会提醒李然了，要她考虑下这个关系。”郑伟和说，“可是我看她最近总是按老套路跑这个单子。这样子不行啊。这又不是什么一般的客户。说得直白点，这就是靠门路，靠关系。”

“所以你想让我去劝劝她，让她走陈彬这个关系。”我回答道。可是我说完就有点后悔，其实我真不应该自己说出来，显得我太“明白”事理。要知道有时候给别人做事，装傻充愣也是很必须的。

“毕业是大学生啊，就是明白事理。这对你也是个机会，你肯定也不会只想拿这么点工资的。要是这事能成，我给你涨工资。”郑伟和吸一口烟说道，“当然，我允诺过的15%也有你一部分，不过这得看她会给你多少了。加油吧，年轻人，这是个机会。好了，你去忙吧。”

晚上在李然家楼下，她问我今天老板找我谈什么了。我本不想回答，可我又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我就那么沉默着。

“和我有关？那你就说，有什么就说。我不会生气的。要是和我没关我就上去了。”

“他让我劝你走走陈彬的关系。”

“就这些？？”

“说要是这单能成给我加工资，加多少没说。”

“那你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你要是不问我，我是不会说今天的事的。”我说，“就跟没发生一样。”

“那你说我要不要那么做。”

“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你如果真想做成这单生意，除了走这条路子，别的路子干脆不要做了。是徒劳。”我诚实地讲了我的想法。

“我真的想做成的。做成了，就会辞职。不想再过这样应酬要债的日子了。”

“那就应该考虑下了的。”

“就是问我她有没有男朋友啊。好像没有吧。昨天我和她吃饭时我还问她了呢，她说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哥们大胆追就是了。管她有没有呢。只要没结婚，一直往前冲。”

“哦。你们昨天几点吃的饭啊。”我装作随口问的。

“大概七点左右吧。下班我们在小区门口碰见了，然后我就请她吃了个饭。”

然后我又和钱明亮杂七杂八的聊了些，就挂了电话了。

挂了电话我内心就开始堵得慌，特别的堵，相当的堵。为什么堵，是什么堵，我理不清。带着鼠标我就去吴少的网吧了，想去找吴少打会儿cs，不料去了那，吧台小张告诉我说吴少和老板娘这两天回北京了。我那个郁闷哟。我自己刚装好鼠标，在我旁边的两个小孩子又他妈打起架来了。我就吼他们说要打出去打去，外边砖头也好找。那两个人也不打了，走了就。

还没怎么玩，肚子就饿的不行了。本想从吧台随便来点什么的，一想不行啊。这不能亏待自己啊。就出去吃饭去了。

路过我们大学，我就想起刘静来了。她昨天约我我说没有时间，现在又主动找人家，一个字，贱。可我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至贱无敌嘛。

“喂，韩烨啊，有什么事嘛。”

“我有还是没有啊。”

“你这是什么回答。”

“没事。就是看你吃了饭没，想请你吃饭。没啥事。”

“昨天我睡得晚，刚醒。还没做呢。”

“嗯。那出来一起吃饭吧。你在哪住呢，是在咱大学附近吧。”

“就是学校南边的丽人花园。你在门口等我吧，我马上下来。”

“刘老师，只是吃个饭而已啊，没必要打扮得这么正式吧。”其实我真的想说妖艳的。

“你怎么又叫我……”刘静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啊。下次小心点。”

“那不就叫你静儿吧。我觉得这样显得亲切。Ok。”我故意逗她。

“可以啊。”

吃了饭我们就去人民公园了。在广场上，刘静和小孩子们嬉笑打闹，和她们放风筝。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灿烂的笑容下，真的很美。想到我们上学时都肯定地说她一定是个性冷淡，又想到现在这么漂亮的她也在愁对象，我不禁笑了。

我们背靠着背在公园的椅子上坐着。她对我说我那曾经的大学现在发生的故事。我也想说些什么，才发现我那充斥金钱气息的交往圈只会打破这美好的宁静。

“这个单下个月开始就会公开接收各单位的投标书。这是个市政工程，主要是城市各个主干道的中间分离栏还有新建的路旁边绿化带配套设施，用量非常的大。”老板说，“我也问过同行朋友了，这个项目是12年前的项目，从下一年开始就要更新设施。之前的那个中标公司因没扛得住金融危机，去年年底倒闭了。这是个机会啊。我得到的信息是这个工程是近万吨级别的需求量。”老板说得很兴奋，好像是我们已经拿下了这个单子。

我心里一算，按200每吨的利润，还行。

“当时的差价是多少？”李然问道。

“哈哈，还是李经理问得问题好。”郑伟和笑着说，然后将一个手指竖起来。“1000。”

天那，一千！

“差价现在不是我们要考虑的。现在的关键是不惜一切代价中了这个标。不惜一切代价。”

在我们离开会议时，郑伟和在我们背后补充道，“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陈彬这个关系的。这个单子要是成了，我给你百分十五的差价。这里边也包含小韩的一部分。”

坐在车里，李然又要点烟，我硬是夺了过来。

“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想知道陈彬是谁吧？他是我前夫。现在在市规划局工作，是一个小负责人。”李然说，“走吧，回去吧。”

分开时，李然嘱咐我说这个周末好好休息，以后会比较忙了的。

我一个人在外边吃饭，看到一个背影像极了赵雪莹，才发现我都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她了。然后我就给她打了电话。结果通了就是没人接。弄得我多少都有些失落。

回到家里，手机响了，本以为是雪荤，可一听声音不是，竟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我一看手机号，也不是我的联系人，奇怪。

“韩烨，明天有什么打算没。”电话那边她问我。

“没有啊。双休日我就没有打算过。”我倒也没有急着问她是谁，既然她知道我的名字，就肯定是我认识的人啦。

“杨路路约我明天去人民公园玩，我正犹豫要不要去呢。你说我是去还不不去啊。”

哦，是刘静，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哪用考虑那么多啊。”

“你怎么这么说啊，哪有那么简单啊。我和他那在又不是普通朋友。”

“嗯，那的确是个问题。要不要听我的真话？我分析你现在心理的真话。”

“要。我看看你能读出我内心在想什么。”

“你既然问我这个问题，就是不想去的。你也根本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我感觉只是应付你父母什么的。所以，你不想去，对杨路路也没一点感觉。我给你的建议是你不要去了，浪费时间，免得他以后蹬鼻子上脸。况且，他真的也不配你，这个我已经说过了。”

“说得还行。”刘静笑着说。“那我明天还真的想去散散心呢，要不你陪我去呗。”

“哎呀，估计不行啊。明天我估计没时间啊。”我有点犹豫，其实我是想约赵雪莹的，虽然还没约成。

“嗯。那好吧。Byebye。”

“bye。”

电视中的女主角说：“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

这让我又想了赵雪莹，这个我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生。她是我真正喜欢的吗，为什么在我平时想她不起来，一到周末才想起来她，可我为什么会为她买一双鞋子而颇费心机，难道只是因为她的身材，还是只是因为我太寂寞了。还是只是因为她笑起来像她……

睡觉前我又打赵雪莹的手机，虽然我都不知道接通了要说什么。可是这次电话却关机了。

后来我知道那晚，刘静在她的网络博客中写道：

这算是被拒绝吗？可是他明明说了都没有什么计划的啊。好久没有为一个男生这么伤神了。他真诚，坦荡，率真，正如上学时他没有写过我的，也包括其他老师的任何一次作业……而且他真的帅帅的。

下午和李然去一个客户那里取回款倒是很顺利，这次终于把二十多万的欠款结清了。我们把钱存到公司账号上，本来说好要请客户去KTV happy一下的，结果客户有事来不了。可是房间我们都订了，李然打了几个电话叫她的朋友，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来。空荡的包间就我们两个人。

“怎么不打电话叫你的朋友呢，一起热闹热闹。”

“他们都工作呢，哪有这闲情啊。”

“那咱这不是工作了？”说着李然要去点一支烟。

我想要去拿掉她掉她的烟，她很快地准确地打掉了我的手。“不是说好不抽了么，怎么又……”

“今天就破次例吧……下不为例。”

李然唱歌真的很好听。她总是要我唱，可是我和她去好多次kTV了，我却一次也没有唱过，因为我真的不会唱，真的五音不全。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每当李然唱王菲的歌她都很投入，这也是她最最有女人味的时刻。我不禁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腰。

“今天晚上我去你那吧。”

“嗯。”她轻声应道。

我承认，我很回味我和李然在床上的感觉，每当我看到李然那快乐满足的表情柔情似水我也会很兴奋。那成熟女人的风韵。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次我去你们学校招聘。

呵呵，当然记得。那次是我们学校组织的毕业生双选会。去了好多的企业，联想，华为的也有去。那天我和钱明亮也去了，结果好的单位门前总是很多人。我放弃了，等不上机会不说，就我的成绩，也根本过不了复试。钱明亮却很执着非要递份简历，我只好在旁边等他。旁边正是李然公司在招聘。我看到她们旁边有张椅子，我本想坐上去休息的。结果李然问我要应聘什么职位。我如实说本只是想休息一下的。她说哦，好的。我当时心想这位人事真漂亮啊。呵呵

我看到这个钢贸公司也在招司机，我也就随便问了下，看看这司机待遇怎么样。上学时，老妈一直让我考驾照，说什么工作了有用，不然工作了就没时间了云云的。

单纯的司机的话也就2500吧。不过像你们刚毕业的驾龄都不长是到不了这位数的。不过我们也在招业务经理助理，这个待遇要好些，当然要求也高。不过这些要求对这所大学来说，基本都满足的。

待遇多少？

3000。

那您看我行么？要是您没问题了的话，我就去了。

那时的你真是单纯哦。像一个小弟弟一样。

那我现在男人了吧，哈哈。

“李然，我能知道你的一些过去吗。你都没有和我说过。”

“不要问这些。我不想说。”她忽然变得很生气。

“嗯。我不问了。以后也不问了。”

她转过来抱住我。我知道她哭了。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想，我和李然之间断不能是爱情，可那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一种需要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